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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5章 靜默釋放計劃(20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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講座結束之後, 吳笑慈本來計劃給陸老做個專訪,但無奈剛靠近主將臺, 就被助手攔了下來, 說陸老從來不接受非中央媒體的訪問, 讓吳笑慈不要白費功夫。

吳笑慈和其他記者一起爭取了好久,但無奈陸老就是坐在那兒像尊石佛一樣雷打不動, 因此最後這個計劃也只好作罷。

“小吳!”

正當吳笑慈準備離開會場的時候,突然聽到有人喊她的名字。

回頭一看, 是井教授和他的助手。

“井教授。”她走過去,“要走了啊。”

井教授笑瞇瞇地看著她:“等會兒我去實驗室,你跟我一塊兒去吧。”

“我?”吳笑慈眨了眨眼, “我對驗屍和實驗都一竅不通, 怕去了給白朗添麻煩。”

“不不。”井教授一本正經地搖頭, “技術是一方面, 心情也是一方面, 你去了,小白看見你心情就好, 說不定能有靈感呢?”

吳笑慈抽抽嘴角:“看見我想到驗屍的靈感,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。”她想了想, 決定還是和井教授一起去實驗室看看,如果自己留在那兒確實幫不上忙再離開。

兩人到實驗室門口的時候,正好是十二點。

午餐時間, 實驗室裏只有白朗一個人, 吳笑慈朝裏面探頭進去, 發現他正在背對著她坐在辦公桌前。

“噗呲噗呲!”

吳笑慈在門口發出怪音。

白朗轉身,原本嚴肅的表情在對上她的臉之後突然柔和了下來。

“我能進去嗎?”吳笑慈扒著門框問。

白朗摘下眼鏡,起身走到櫃子旁。

吳笑慈看他在拿鞋套,叫到:“兩雙兩雙,井教授也在外面。”

白朗拿了兩雙鞋套,走過來遞給她:“不是說不過來了嗎?”

吳笑慈蹲下身把鞋套穿在自己腳上,大大方方踩進來走到他身邊:“吃飯了嗎?”

白朗搖頭。

“我就知道,我不來你肯定又忙過頭不記得吃飯。”她走上前摸摸男人的肚子,觸手是壁壘分明的肌肉,“嘖嘖,都癟下去了,真可憐。”她拍了一下,“走,我帶你去吃飯飯。”

白朗瞇了瞇眼,大掌學著她的樣子覆上她的小腹同樣揉了揉。

“你幹嘛!”吳笑慈嚇一跳。

“同樣沒吃飯,你的小肚子還在。”男人眼帶笑意。

趁吳笑慈就要生氣之前,白朗轉身把自己剛才在看的檢驗報告拿起來遞過去:“報告出來了,看看。”

吳笑慈看見報告,腦子裏的怒意立刻不翼而飛。

她打開屍檢報告,大致瀏覽了一遍。

“......腕關節四指處有註射針孔,口唇、甲床及皮膚青紫,身體皮膚、肺、心、肝、腎、脾等臟器均有大量出血點,腦及軟腦膜充血水腫,喉頭氣管粘膜水腫,病理檢查確定為——青黴素過敏性休克致死。”

吳笑慈皺著眉頭:“她在死之前被人註射了青黴素,會不會是感冒或者是別的炎癥需要註射青黴素?不過如果生前有炎癥,驗屍應該能驗出來的.....”她一邊自言自語一邊繼續往後看,把完整的屍檢報告看完之後,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,“看來謀殺的可能性很大。而且黃佳珍的死和宋春生的越獄一前一後,這裏面一定有關聯,我有預感,黃佳珍現在是非常重要的一個突破口。”

說完她擡頭向白朗求證,卻看見他正看著自己,眼裏帶著思索。

“怎,怎麽了?”她一楞。

“沒什麽。”白朗垂眸,笑著搖搖頭,“只是覺得你能完全看懂屍檢報告,還能從報告中分析出這麽多內容,做得很好。”

吳笑慈聳聳肩:“畢竟我也是跑政法口的,如果連屍檢報告都看不懂,萬一罪犯在報告搞貓膩,記者就只能被動地做幫兇。”

她雖然是個小報記者,但還是希望至少能在自己負責的領域做到最好。

白朗看著她認真的表情,一時有些出神。

吳笑慈看到他盯著自己,歪頭:“又怎麽了?”

“還是和之前的答案一樣,覺得你很厲害。”白朗走上前,伸出一只手臂攬住她的肩膀,“有個這麽厲害的女朋友,我感覺自己完全沒有用武之地了。”

“別鬧了。”吳笑慈雖然嘴上這麽說,但得到誇獎的她心裏還是美滋滋,“對了,你現在能去吃飯了嗎,還又沒有別的事?”

“現在等一份毒理檢驗報告。”白朗帶著她走到外面,正好碰上井教授穿好白大褂從裏屋走出來。

“我們吃飯去了。”吳笑慈朝他擺擺手。

井教授點點頭,手指了指他們的腳,提醒他們別忘了摘鞋套。

“屍檢報告我已經提交給隊裏。”去吃飯的路上,白朗對吳笑慈說,“下午有人會把屍體運回去,我在埋屍的地方重新做了記號,我們的人看得懂。至於宋春生方面——”

“宋春生方面我有些想法。”吳笑慈說,“剛才我聽了陸教授的講座,覺得如果我還想從宋春生身上真的問出東西,單靠我現在的采訪技巧是沒用的,要再加上審訊技巧。”

“把宋春生當成罪犯?”

“也不算是,審訊和采訪相結合吧。”

白朗仔細思考了一下:“局裏有個專門研究犯罪心理的專家,但是最近不在國內,我試著聯系一下他,看他有沒有時間指導你一下。”

“那好那好!”吳笑慈高興地拍拍手,“這幾天我也想查查這方面的資料,或者買幾本書看——哦不行,宋春生還在我家呢,我不能當著她的面看,要寄到辦公室裏......”

由於兩個人下午都有工作,所以只能在附近隨便找了個地方吃了點飯。好在兩個人一個是警察一個是記者,都是平時忙起來就顧不上吃飯的人,所以也沒那麽多講究,準備吃完了飯,在白朗的車裏休息了一會兒,兩個人就散夥,她回時報,白朗回警局。

正當吳笑慈離開的時候,白朗這邊電話突然響了。

白朗一看號碼,就伸手拉住了已經推開車門的吳笑慈。

“嗯?”

“監視組的電話。”

吳笑慈一聽立刻坐了回去。

白朗接起電話,吳笑慈註意到他的眉頭狠狠皺了一下。

“怎麽樣?”白朗掛了電話之後,她立刻問。

男人看向她:“監視組的人說,宋春生剛才出門了。”

“啊?”吳笑慈一時沒反應過來。

“他們說宋春生是輕裝出門,什麽也沒帶。”

吳笑慈蹙眉:“可她來的時候也什麽都沒有,而且我們至今還不知道她在監獄裏做了什麽,也不知道她怎麽出來的,如果她真就這麽走了,我擔心再找到就難了。”

“你是不是感覺到了什麽?”

“一半是感覺,一半是我自己的推測。”吳笑慈說,“自從宋春生到我家之後就一直沒出過門,如果她是在躲什麽人,那麽這段時間根本沒聽說有誰在找她,那麽還有一個可能就是她在等,至於等什麽我就不知道了,可能是一個合適的時機,又或者是接應的人,還有可能是她現在還沒決定自己以後要做什麽所以在整理自己......”她說了一堆,最後嘆了口氣,“總之還是我不好,沒能在她還在家裏的時候抓住機會。”

“不,她一定會再回去的。”白朗篤定地說。

“為什麽?”

白朗一邊發動車子,一邊雲淡風輕地說:“因為她還沒把你弟弟的事告訴你。”

提到小義的事,吳笑慈的臉立刻沈了下來。

小義和父母都在首都治病,她不能陪在身邊就罷了,現在就連有人把可能是當年真相的線索舉到她面前,她也束手無策。

“不過你剛才說的那些倒是提醒了我。”白朗邊開車邊說。

吳笑慈回過神來:“什麽?”她剛才說了那麽多,自己都不記得自己有說過什麽關鍵內容。

一些漫不經心的說話將我疑惑解開?

“我懷疑宋春生在等她的身份證明。”白朗平視前方,“你說過她不想要‘宋春生’這個身份,想要有個全新的開始,想有全新開始的第一步,就是有個新的身份。可能她這次離開監獄太匆忙,沒有身份證明,所以她要找個地方躲著,等拿到身份證明再離開。”

吳笑慈若有所思地點頭:“這樣倒也說得通。”她擺擺手,“反正我是從來沒相信過她說的那些什麽,‘這個城市我只認識你一個人’這種煽情的屁話,真以為我還是小孩兒呢,信這一套。”

自從宋春生性格大變之後,她就再也沒信過她任何一句話。

她知道宋春生一定也是一樣的,每天兩個人的聊天就是博弈,是演戲,看誰演得真,演得像,看誰能用自己的演技從對方嘴裏騙出更多東西。但可惜的是,她們都對對方戒心太重,因此這段時間沒有收獲的其實不止吳笑慈一人,宋春生也沒得到她想得到的。

但是今天她離開了吳笑慈的家,這一切就有了新的變數。

白朗那邊來了信息,是監視組的人,信息上說他們跟蹤宋春生到了春江北路附近,看她拐進一個小巷子,他們再跟進去的時候就找不到人了。

“春江北路,這地名怎麽這麽耳熟?”吳笑慈拿出自己隨身的筆記本,“嘩啦嘩啦”地翻找著。

“找到了!”她眼睛一亮,找到不久之前曾經寫在上面的一串地址,“我之前找到黃少晝的那個酒吧,就在春江北路附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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